本帖最后由 雪原 于 2017-3-29 17:52 编辑
仅凭山口美清的几进几出风月场所,宋使上官均便可断然肯定她是帮情人胡睹衮打探辽皇耶律洪基当年在是为燕赵国王的时候,可否出入过烟花之地——“燕春楼”,与妓女雪莲说云谈雨,以助皇太叔耶律重元的篡权夺位给皇室和大臣做出合理的交代和合法的解释。基此,上官均又结合皇后萧观音和伶官“赵惟一”共同编写的杂剧内容,很快判定出地道一说并不是流言蜚语,而是斑斑可考,凿凿有据。为了证实自己的判断,上官均还让鸨母打开了雪莲生前的香房,不消多时,便在雪莲的床下找到了地道的出入洞口。 杂剧《凋谢的牡丹》和现实中的雪莲一案,二者虽有许多相同之处,但之间还是存有诸多差别。《凋谢的牡丹》中的妓女杨雪花是因兄长杨孝达在上京都做生意时受到宋、辽奸商的合谋利诱和陷害,从家缠万贯的大富人,骤然间变成了举债累累的穷光蛋,为了帮助哥哥还债,杨雪花只好走进上京都的烟花之地出卖灵魂,倚门献笑,成为上京都众多青楼里首屈一指的头牌妓女。燕王耶律伟基闻讯之后,乔装打扮慕名而来,不久二人便打得火热,而当耶律伟基立为太子是为皇上之后,便命令心腹毒死雪花。然,现实中的妓女杨雪莲则是兄长张孝杰为了高官显爵,为替祖上杨家众将报仇雪恨,无耻地将妹妹雪莲献给了在建州永霸焚林狩猎的燕赵国王耶律洪基,后因夫人萧唤云在王府书库中查找汉文资料时无意中发现了隐藏僻处的张雪莲,耶律洪基万般无奈,只好采纳幕僚建议,将雪莲送进了“燕春楼”,而之后的雪莲被立为太子是为皇上的耶律洪基给淡然置之, 弃若敝屣。为了报复耶律洪基,雪莲开始毫无顾忌地大量接客,没想,之后的她,却被出使辽国的夏朝宰相梁乙埋因吞服了过量的春药“秋石散”给活活地搞死在自己的香房。
可是,当上官均将雪莲一案的最终结果告诉给辽皇并提醒他须时刻警惕耶律乙辛的阴谋举动之时,耶律洪基却以诬陷朝廷重臣的罪名,羁押了宋使上官均,并向宋使口口声称,让他负屈衔冤,乃迫不得已的无奈之举,其目的是为了麻痹耶律乙辛,并且还信誓旦旦地举手保证:只要宋使严守秘密,辽朝便一定会给宋廷让利。
耶律洪基深谙上官均的侦案本事和破案能力,而当宋使身陷上京监狱的牢房之时,他便慌忙命令右相张孝杰火速前往“燕春楼”打探上官均的理案究竟。
见来人是雪莲兄长,鸨母便毫不客气地在他的面前含沙射影地谴责一番,之后的她便毫无顾忌且一五一十地道出了宋使上官均在“燕春楼”里的侦探情况。当辽皇听到右相的禀报,说是上官均在“燕春楼”查案时曾进出过他的妹妹雪莲的香房,基此,辽道宗急得要死,怕得要命,骤想:定然是宋使上官均从杂剧《凋谢的牡丹》中得到了什么启发,于是他急忙传唤枢密副使耶律乙辛。
耶律乙辛的心里十分明了,皇上传他,必然是因为宋使查出了自己的相好山口美清常常出入烟花之地“燕春楼”,于是,耶律乙辛将所有的浊水全都泼向了皇太叔,还举报耶律重元准备在皇上前往“太子山”狩猎的途中攻克行宫,取而代之,并向辽皇建言献策,如何粉碎叛乱阴谋。为了培植势力,他还趁机向道宗皇帝力荐了有勃勃野心且跟自己关系一向交好的驸马萧抹霞,并让萧抹霞领兵在半路埋伏袭击重元之子涅鲁古。
耶律洪基得知皇太叔叛乱的阴谋之后,他连忙召来心腹老臣耶律仁先谈论此事。耶律仁先愤然说道:“耶律重元不但有狼子野心而且素来凶残狠毒,老臣早就怀疑他。不过,耶律乙辛也不是什么林中好鸟,他会出卖重元,定是宋使侦案,探到了他的头上,对于此人,皇上还须时刻提防,多长心眼。”
皇太叔耶律重元的叛乱阴谋被彻底粉碎之后,那个因告密有功而被辽道宗御封为魏王的耶律乙辛便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可因太子耶律浚开始参预朝政,成了横放在魏王篡权路上的一块木头。
耶律浚参预朝政时,辽朝的法令制度整饬清明,这令一贯我行我素,刚愎自用的耶律乙辛不能专横跋扈,恣意妄为,于是他一面利用自己漂亮无比的弟媳萧小芹以侍女的身份进入皇宫,迷惑道宗,一面又与单竹、单登、孝杰等人一起着手谋划,诬陷皇后。
辽道宗为何不阻止耶律乙辛等人对皇后萧观音的栽赃陷害,反而乐见其成,与之合谋?
辽道宗除了不能容忍萧观音对他酷爱狩猎和迷恋女色行为的“无端”指责之外,而令辽道宗更加不能忍受的还是萧观音知道了他与雪莲昔日相会的地道秘密。
当耶律洪基还是燕赵国王之时,那个冒死横渡日本之海来到辽国的藤原单竹便三面压宝:他自己随在皇长子燕赵国王的身边做王府幕僚;妹妹单登是为皇太弟耶律重元的干女儿;妻子美清服侍着大权在握的护卫太保。
然,皇太弟耶律重元寂寞难奈,不久便和年轻漂亮的干女儿单登姑娘朝云暮雨,缠绵床褥。皇太弟的夫人既是个醋瓶子,又是个母老虎,当她发现丈夫和干女儿的糗事之后,便偷偷地走到床前,待二人兴致勃勃,高潮叠叠之时,丝毫不顾忌丈夫的名声,拧着单登的裳裙跑到上京的街上大肆咆哮,神哗鬼叫。单竹见状,只好求助耶律洪基,冀王爷能让单登改换门庭,易府服侍。
“你幕僚单竹把我耶律洪基看作是个什么样的人了?像单登这般女人,如何能进燕赵王府?”
见耶律洪基无情无义,单竹只好转求善如观音的王爷夫人萧唤云。
“老爷,单竹是我们王府的幕僚,您又如何忍心目睹幕僚的妹妹在皇太弟的府里遭人百般折磨,受人千般摧残?”
见夫人萧观音为幕僚单竹求情,耶律洪基叹了叹气,无可奈何地细声细语:“那好,就听夫人之语。”
“我的唤云姐姐,您想做个观音似的大善人,那也得掂量这个需要您帮助的人究竟是谁?她单登您能帮吗?姐夫虽说位居王爷,乃皇上长子,但太子人选至今不明不朗,皇上早有许诺:要将大位传给早年给他告密,救他性命的皇太弟耶律重元,这万一皇上仙鹤离逝,而逝前又决定其弟耶律重元承袭帝位,我的观音姐姐您又可否知道,那所得罪之人便是往日的皇帝和皇后?”听说唤云要收留单登,妹妹唤彩连忙跑到燕赵王府,极力阻止姐姐的善举。
“收留单登又能怎样?依唤云而言,你唤彩的品德、操行还远远不如她单登。”
被姐姐责备之后,萧唤彩满脸羞涩地跑回家里。
父亲萧惠知小女心思,他无比难过地深深叹道:“父亲知道你唤彩也很喜欢他涅邻,可唤云她是你的亲姐姐,将来的涅邻要是立为太子,是为皇帝,那你的姐姐就是往日的皇后,若是唤彩与涅邻来往过密,如此,让你的姐姐脸面何存?又叫你的姐姐如何度日?”
“父亲,他涅邻的身边女人如云,别看涅邻从小就跟唤云感情笃厚,青梅竹马,可姐姐那个犟驴子脾气,她根本不适应当皇后,再说,皇上还不知会把江山交给谁,要是交给了皇太弟,怕是姐姐的今后不但要遭累受罪,恐怕还有性命忧虑……”
“死妞子,哪能这般诅咒你的亲姐姐?不管怎么说,他涅邻也是你的姐夫,哪有小姨和姐夫鬼混?若是传将出去,你让我萧惠的这张老脸往哪搁去?”
“姐、妹同侍一夫,有何过错?况且涅邻他不是皇帝,姐姐她也不是皇后,倘若真有那么一天,女儿唤彩决然不再纠缠涅邻,给父亲丢脸,而会毅然离开辽国,随兄长德明出使宋朝,嫁中原汉子。”
萧惠万般无奈地摇头叹息。对小女,他无管教、约束之法,只能任由着唤彩,自缢妄为,瞎掰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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