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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雪原 于 2017-4-9 09:44 编辑
“辽道宗与宋使臣既有所需,也有所求,辽道宗情愿向宋朝廷出让利益,那是用它换取上官均隐藏在侦查雪莲一案中发现的秘密,而你张孝杰定然还会认为,既然辽道宗晓然上官均把雪莲一案彻底弄清,那又为何不杀死上官均,以确保皇室的声望和帝王的名誉不被毁掉?” 张孝杰点了点头,随即又催促魏王告诉原因。
“杂剧《凋谢的牡丹》原本就是现实版中的雪莲一案,该剧中的主要人物不但和雪莲一案中的涉关人员有几份相象,而且在命运的安排上也和现实中的雪莲一案大同小异。”
“按王爷所述,那地下通道就不是捕风捉影的传言,而是确凿不移的事实。”
耶律乙辛十分惬意地缓缓说道:“燕赵王府通往‘燕春楼’的地下通道乃时任燕赵王府管家藤原单竹谋划的杰作,而且当时的王府管家藤原单竹为了妹妹藤原单登能够离开皇太弟耶律重元,免受皇太弟媳的凌辱、责罚,竟然把这一惊人的秘密,偷偷地告诉了燕赵王爷的夫人萧观音,以此作为报答夫人收留其妹的天大恩情。为此,观音力劝丈夫改邪归正。而当耶律洪基被立为太子,是为皇上之时,便将所有参与建造地道的家奴一个不剩地杀了个精光。然而,耶律洪基不敢杀害宋使上官均还有一个更大原因,那就是宋朝驻守在辽域葫芦岛和大连湾的二十万精锐水军,章惇率领的宋朝水军是把双刃剑,既可帮助辽朝抵御日军的登陆,又可反戈一击,趁机占领辽国领域。再者,上官均是高太后的外甥,是宋神宗的表弟,是他辽道宗由衷敬佩的忠勇之士上官桀、上官洎的后代,他辽道宗就是再卤莽,那也得掂掂分量,哪敢轻易下手?”
张孝杰十分奇怪且极为不满地大声问道:“您魏王爷到底是怎么想的?竟然会答应倭人的要求推翻辽朝,还心甘情愿地做他们东瀛小鬼的牵线木偶?”
你张孝杰还真是小看我耶律乙辛,本王要做就做个气吞山河,叱咤风云的大辽皇帝,又岂能在东瀛倭皇的脚下俯首称臣,做傀儡皇帝,给契丹民族丢人现眼?再说,日本的水军能过来吗?本王之前答应单竹配合日军占领辽域,不过是想让藤原单登帮我除去皇后而已。”
“王爷,耶律洪级基不敢贸然杀死了解地道秘密的宋朝使臣,是因为上官均的身份特殊,其做法让人理解,然而藤原单竹才是地下通道的始作俑者,可他不仅能够逃此劫难,还能跟着耶律洪基进驻太子府,移驾辽皇宫,藤原单竹只是一个来辽躲难的东瀛小鬼,他究竟有啥奇才异能,为何倍受辽皇青睐?”
耶律乙辛仔细瞅了一眼张孝杰,尔后又一本正经地肃然说道:“张右相此言差矣,他藤原单竹并不是什么东瀛小鬼,而是日本力主‘摄政’的国舅——藤原道长的亲生儿子,藤原道长后被主张‘院政’的后三条天皇给软禁了起来,单竹冒死西渡,其目的是帮助后三条天皇实现海外扩张的勃勃野心,为父亲藤原道长‘赎罪、抵过’,然,藤原道长威信尤存,手下有着大批仍然忠于他的文官武将,辽道宗不敢杀死藤原单竹……唉!算了,这多说无益,你张孝杰乃众多仕辽汉臣中的佼佼者,那许多的事情比本王还懂。”
王爷是在折煞下官,其实孝杰的祖宗张浩早入辽籍,自从妹妹雪莲惨死妓院,我张孝杰就和他辽道宗结下了誓不两立的刻骨仇恨,孝杰一定会帮魏王夺得江山,然后恢复杨家本姓,带兵南下,攻入汴京,替那些为大宋皇室战死的杨家众将们报仇雪恨。”
耶律乙辛摇头叹道:“不是本王说你孝杰,你的祖先杨家诸将,其中的大部分人是死在了时任辽朝太后萧燕燕的手中,你又怎能一味地怪罪大宋皇室?其想法不讲公允,其做法也有失偏颇。”
“王爷此话,我孝杰不听,您是知道下官家族历史的,孝杰的祖先并不姓张,而是姓杨,祖籍山西太原,其先祖杨浩曾是后唐开国皇帝李存勖的礼部侍郎,只因杨浩与李存勖的正室韩淑妃有染,被李存勖发现之后,便吓得一路逃至辽阳建州。从此,杨浩便改为张浩,久而久之,便没人计较他的过去,张浩也因此加入辽朝国籍,要不是后唐皇帝李存勖的一路追杀,其先祖杨浩和他的兄弟们也不用四处逃窜,异域安生,得知杨家的后人个个都是为大宋的皇室战死沙场,孝杰的心里难过至极,誓言要为杨家死去的男将们报仇雪恨。可王爷您却说我张孝杰不讲公允,有失偏颇,还说张孝杰的仇人不是宋皇室,而是萧燕燕,您的一番言论,让下官极其迷惑,叫下官好生难过。”
“别迷惑,莫难过,待有朝一日本王为帝,定然会帮孝杰的祖辈报仇雪恨,将宋真宗的传人,个个押上断头台,如此的结果,可否满意?”
“有这般终局,您魏王就是我张孝杰的再生父母,下官情愿当牛做马,一世报答。”张孝杰按照汉人的礼节,“扑通”跪地,并重重地喊了一声耶律乙辛做皇帝。”
耶律乙辛的心里虽说比蜜还甜,可他是还故作扭捏地嗔怪道:“日后的孝杰可别这样,要是被人看见,给涅邻告密,皇上必然严惩本王,再说,你跪地做啥?堂堂契丹民族从来不给别人下跪。”
李若思最终选择牺牲木英,他要以女儿的生命换得王芳小姐和全体戏班人员的安然回国,而更为重要的还是大辽皇帝给了大宋朝廷最大的让利。既删去了《檀渊之盟》第三条规定:宋方每年向辽提供“助军旅之费”银十万两,绢二十万匹的条款。还归还了上官均刚到辽国时,被辽人占去的宋人领地。耶律洪基是借北宋在山西边境增修堡垒破坏边界之口,要求宋帝重新划界。当时的宋神宗和王安石执意不肯,而以高太后为首的妥协派,惧怕辽人与夏人合作发动战争,逼着宋神宗答应了辽道宗的无理要求,因此又被辽人割去了大宋的许多土地。然而,这次辽道宗有求于宋使上官均,因而被重新划界割去的宋人土地又被重新划进了宋人的领地。
就在李若思无法劝说辽后和蔡京放弃《调谢的牡丹》在皇宫继续演出的时候,他连忙走进戏院找自己女儿,木英虽说对父亲的愤然轼妻和北上仕辽有诸多的不满,但从父亲焦灼的神情当中,她看出问题的严重性。可王芳小姐人在门外,于是,李木英关好房门,重声声呵斥,骂得父亲一无是处,然李若思并无过多的辩解和反驳,而是将一封书信递给了女儿。
木英打小和王芳一起长大,她跟着小姐学到了不少汉文知识。待父亲饱含热泪,悻悻离开自己的刹那间,她连忙关起房门,从袖裳里拿出了父亲写给女儿的书信。正当她要抽出信笺,认真阅览之时,却听见小姐王芳急促的叫喊声,木英慌忙将书信压在了枕头底下,尔后径直开门,让小姐入房。
“妹妹怎能这般责骂自己父亲?木英的母亲绿牡丹的确是被你父亲所杀,可绿牡丹不仅红杏出墙,还跟丈夫恶语相向,你的父亲是在忍无可忍的情况之下才怒不可遏地杀死妻子,而对他北上易名成仕辽汉官,妹妹就更无丝毫责骂的理由,谁不知道,辽廷的左相李若思是力主宋、辽和睦相处……”
“小姐,我木英不想听到他的名字,倘若还认我木英是您的姐妹,就让木英一人静静……”
“好了,好了,我王芳出门还不成吗?”
待王芳出门,木英连忙从枕头底下拿出了父亲写给自己的那封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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