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帖最后由 雪原 于 2017-6-20 09:02 编辑
听见太皇太后来到“长寿宫”,高源源立即拉着儿子上官均匆忙出门迎接小姨。 “源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来京……不先去…….看看…….你的小姨?”曹氏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时断时续地询问原因。
“都怪我高源源和次子彦衡的不懂事理,没有尽早探望太皇太后。”
邓应保连忙倒了杯开水给昔日的主子,尔后至上而下地摩了摩曹氏的后背,轻声细语般地微微笑言:“太皇太后别着急,您老玉体金贵,还是先顺上一口气,润润喉咙再说,,何必要为一桩小事愁眉锁眼,痛心拔脑……”
曹氏一手将邓应保推开,随即又跌跌撞撞地走到太后高滔滔的身边,老泪纵横地大声呵斥:“本宫是谁?本宫可是你高滔滔的小姨呀!你又为啥要阻止妹妹觐见本宫?”
高滔滔斜视了一下妹妹高源源,随后又微言细语地缓缓说道:“您小姨还真是冤枉了自己的外甥女高滔滔,妹妹源源是想要见到自己的儿子上官均之后,再抽空去见您小姨。”
高源源刚想开口说话,没料,曹氏却悲声哭曰:“我的大姐耶,您的两个女儿都来欺负小妹,小妹做人没滋没味,苟活世间又有何益?若是大姐您可怜小妹,还是将小妹尽早收去,也可早日见到父、母,家人团聚......”
曹氏难过至极,一阵眩晕,差点摔地,幸好是太监邓应保灵活,急忙出手将她扶直。
高源源见此,赶忙拽着儿子,陡然跪地泣曰:“是外甥女高源源做得不对,来到京地不是首先探望长辈,而是走进了姐姐宫里,还望小姨别太伤心,原谅源源的不懂事理。”
“这样称呼才算对头,都是自家人,干嘛要一口一声地呼太皇太后,如此叫本宫别扭,让本宫难受。”曹氏瞬即像个小孩,多云转晴,满脸欢喜。
高滔滔杵在一旁,她看不惯,忍不住,便不管跟前的老人是对自己有恩的小姨,不咸不淡、不温不火地讪然笑语:“小姨是口不对心,这边让外甥女高源源别叫您老做太皇太后,那边却要言不由衷,口口声声地自称本宫。”
曹氏一听,速即口歪眼斜。见是这般,上官均连忙跟邓应保一起将太皇太后送到了“颐养宫”,之后的曹氏便血栓塞脑,偏瘫卧床。
得知祖母病重的消息后,神宗不听总官太监李宪的劝阻,毅然而然地带病来到了“颐养宫”,探望疼他爱他的太皇太后。
从“颐养宫”回到“福宁殿”的神宗皇帝立刻召见了章惇和上官均,在召见章惇之时,他命令章惇为王军元帅,带领宋军西征夏朝,以振大宋国之雄威,然而太后高氏却坚决反对,无奈神宗坚持到底。因害怕赵顼一时气愤不过,猝然离逝,高氏只好点头同意。
而在神宗召见上官均时,他希望表弟在调查相州富人之子杀人免于死刑一案时别太较认真,将案子牵扯到蔡确宰相,因他不想看到自己的变法大业就此夭折。对此,太后高氏极其怪异,竟然没有半点反对意见,她只是交代神宗皇帝,窦莘是上官凝的义子,希望皇上留他性命。
神宗是个极要面子的大宋皇帝,他不愿在自己的有生之年让保守派上台而断送新政、新法,纵然蔡确是真的卖国,神宗也要极力保住他的相位,以维系朝廷的政策不变。
上官均怎么办?自己的手里有蔡确宰相通辽的铁证,若不扳倒蔡确,义弟窦莘便坐实受贿,含冤蹲狱,可如实办案,蔡确又罪责难逃,在新党骨干接连离去的形势之下,若是蔡确通辽中弹,变法的重任由谁担当?神宗一心想让大宋变法图强,蔡确一倒,旧党的司马光势必要东山再起……可是,不秉公审案,真理何在?正义何方?自己似乎遇到了跟父亲当年相似的问题,然而,蔡确与刘东又大不相同,蔡确是权臣,他关乎大宋朝廷的命运前程,若让蔡确的阴谋得逞,将危及赵氏的统治地位,而刘东则是个军事天才,他给大宋带来的是的西征的胜利,是国之雄威……
“表弟在想些什么呢?难道还有难言之隐?朕知道窦莘侍郎是被蔡确陷害,也知道蔡确结党营私,想要利用外邦势力夺赵氏江山,可眼前的变法已经走到十字路口,若蔡确通辽事实公布,新党阵营定然不堪一击,旧党势力必然卷土重来,好不容易形成的新政、新法便会断然折腰,所有因变法而得来的果实,也会付之东流……”赵顼一阵剧咳,咯出鲜血。
李宪忽的跪在上官均的面前,哭着恳求:“上官大人,您就答应皇上还不行吗?皇上比谁都要爱国,当他得知大人出使辽国,为大宋争得权益时刻,皇上硬是不理太医的叮嘱,足足与王安石一起喝了四壶的‘秋露白’,其结果,大伤肝脾,吐血不止,可他还一直喊着快哉快哉,眼下皇上已不能上朝理政,许多旨意皆让奴才宣读……”
“李公公就别为难朕的表弟,若不秉公办案,那就不叫上官均,试想,表弟出使辽国时都不畏惧辽皇威严为宋争利,他又如何害怕得罪蔡确宰相……”赵顼又是一阵剧咳,李宪连忙将神宗扶进内房,让他静卧歇息。
且说,回京之后的刑恕大人不是向蔡确如实汇报自己在洛阳伊皋是如何遭受文彦博的奚落、嘲讽,而是大谈上官均对宰相大人力荐、提携的感激之情,他还信誓旦旦地拍胸保证,说上官均决然不会将游府管家游瑞平的幕后查出,而会让此案朝着有利宰相的方向尽早结案。
“和叔说得也不无道理,不过,凡事必须谨慎为上,窦莘不同于一般的刑部法官,他跟御使上官均的关系特殊,况且此案又引起了太后高氏的关注,加上王珪父女的从中做梗,恐相州一事,难以摆平。”
“是相爷过虑了,大人的靠山是谁?是他神宗皇帝的呀!现如今新党领袖王安石已大失所望,可谓:槁木死灰,近日便要致仕返乡,‘富国强兵’的希望在于革新、变法,可王安石手下最得力之人除了他吕惠卿外,就是您蔡确大人,然,吕惠卿已贬谪延安,抵御西夏,神宗只能把‘富国强兵‘的希望寄托大人。”
蔡确“哼……哼……”地笑道:你和叔此话虽说言过其实,但我蔡确很喜欢,不过,吕惠卿的手下还有被皇上看重,几度任命为钦差的叶祖洽,况且神宗也并没有太为难吕惠卿,若此次章惇大败西夏,或许吉甫还能出山。”
“宽心吧!我的宰相大人,和叔谁都不怕,怕就怕神宗撑不了多久,撒手人寰,若是那样,年幼的太子赵佣必然被太后高氏牵制,到时的你、我可就死无葬身之地。吕惠卿他成不了气候,无论是新党还是旧党,谁都不会重用忘恩负义的吕吉甫,更别说返回朝廷主持变法,而叶祖洽更不为惧,如今的他与妻子吕惠兰闹得不可开交,哪还有心思惦记变法?再说叶侍郎品行不正,见利忘义,皇上不会重用他。”
蔡确似信非信地轻轻叹道:“但愿吧!或许上官均会看在我蔡持正大力推荐他为监察御史的份头上,见好就收,早早结案……”
“他上官均还想怎样?只要窦莘没事,将相州一案归结为游家内部的尔虞我诈,此案就挂不到大人身上。”
蔡确用力瞪了一眼刑恕,极为不满地大声责备:要怪就怪你和叔无用,怎么会让个狱吏从监狱带着窦莘的血书逃出相州,被冤家王珪给拿住把柄?否则,本相也不会如此狼狈......”
刑恕不再吱声,而是频频点头承认错误。
在第二天的朝堂会上,李宪将宋神宗的两大决策在百官面前公布了之后,堂下顿时议论纷纷。有人说:“真是好人命苦,皇上虽有变法的雄心大志,可是身体却极差,还要受到母亲的管束。”也有人说:“现在好了,原本还指望着上官均能够返宋之后秉公审理相州一案,为刑部法官窦莘翻案,现在看来没有指望,他的监察御史里行一职,就是蔡相给力荐来的。”
……
此时,蔡确宰相开始说话:“诸位臣工大可放心,我们最最敬爱的神宗皇帝,他虽说不能上殿理朝,但思维敏捷,依然能够处理政务,革新变法是当今朝廷的首要任务,必须持之以恒,锲而不舍,而不能涣散人心,半途而废,西征是吾皇的雄心所在,不久被皇上拟命为元帅的章惇大人一定能够带领王军,收回大宋的横山诸塞。上官御史是使辽功臣,他不但让辽道宗废弃了当年的真宗皇帝和辽后萧绰签定的‘澶渊之盟’第三条,更为重要的还是让辽人无理夺走的边境城镇重回宋域,让他重新审理相州一案,各位臣工……”
“您蔡大人就别光顾着说些奉承话,他上官均的在辽作为,朝堂上的各位大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大人力荐上官均意欲何为?莫非真如百官传言,是想让上官御史帮您蔡确隐瞒无耻的通辽行为?”
没有想到在朝堂上说出这般话语的竟然是出自堂弟蔡京之口,那洋洋自得的蔡确宰相,顿时像摞了屎般的蚯蚓——软皮邋遢。而堂下的文武百官也随之轰动起来。李宪见此,无可奈何地解散百官。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