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廖淑萍和颜悦色 窦知府铿锵誓言

雪原

　　王珍珍和黄梅英分别居住在上官府邸西屋的左右偏房。东、西、南、北屋，各屋为一个正房4个偏房，北屋大都是长辈们居住的地方，但也要按着辈分排了个三、六、九等，而东屋一般是大儿子居住之所，因上官均排行老二，故而他三房的太太都住在了西屋的正房、偏房，而各檐廊边上的左、右耳房，则是客人或家丁们居住的地方。那东、南、西、北屋的正中则是一个面积很大的院子。既：天井。这种中间有了天井的建筑就叫着四合院。
　　毫无疑问，这前山坪的上官府便是一座典型的北方建筑——四合院。
　　天井，是在建筑物当中，特意留出来的一块有规则的露天空间。
　　带天井的房子主要是以幽州（现在的北京）四合院为主的建筑体系，其建筑风格，每座四合院都有正屋，也叫北屋（座南面北，朝阳方向），然后有东西配房，南屋一般是厨房或仓库之类的偏房，也可以住人。四合院的周围皆是房子，但中间留有一个院子，这个院子就叫天井。带有天井的建筑是几进几出的大院落，能给人一种恢弘、和谐的美好感受，这种建筑风格，很适合中国人的生活习性，关上门之后是自己的私密空间，打开门之后就能迎接四方的亲朋好友。
　　第二天一早，儿子、媳妇个个都来到北屋的正房向母亲（婆婆）行早间大礼，礼毕，媳妇们争先恐后地要帮着婆婆高源源洗漱、梳头，整理房间，可高源源却独自留下了次子上官均和他的原配廖淑萍，也许是习惯所至，或者是淑萍的和颜悦色与手巧玲珑。
　　待媳妇淑萍全都做好了之后，高源源才面见次子上官均。
　　母亲将一张光泽县何氏钱庄的5000两银票递给了次子上官均。
　　“这张银票可是昨天来庆贺父亲立碑之人送来的大礼？母亲可知这送礼之人是何许人也？”
　　高源源看了一眼次子上官均，而后，细声细语地轻声说道：“听管家上官达说，是坎下的大媒人李月娘。”
　　上官均又将李月娘偷偷送来的5000两银票呈给了母亲，随后轻声说道：“麻烦母亲大人帮我彦衡代管一下，这张银票日后可有大的作为，彦衡本想在家里多多陪陪母亲大人，现在看来是没有时间了，过个时辰，孩儿便要带着梅英与义弟祖洽到白莲堂、和平书院去探望、拜访昔日的师长，也显得彦衡、敦礼知恩图报，没有忘恩负义……”
　　“你彦衡的脑袋是怎么想的？明天要让叶祖洽去见黄其中，这不是想要气死黄院长？”
　　“母亲是太小看黄院长了，其实院长是个十分开明的读书人，在黄院长的眼睛里，我上官均决然不比叶敦礼义弟会差到哪里，故而院长不会为难昔日的女婿。”
　　高源源频频摇头，连连否定，她急着说道：“那也不好，书院的老师和学生以及路上的乡民也有想法。”
　　“母亲，既然义弟祖洽和师妹黄梅英的分手以及她跟彦衡结百年之好已成事实，大家总要面对，不能逃避，而且随着时间的逐渐流失，自然也就没人议论。”
　　“倘若彦衡有十分的把握，那就让祖洽义子一起过去，但母亲有个前提条件，假如院长斥责祖洽，我儿彦衡一定要劝说自己的义弟别和院长斗嘴、置气。”
　　“母亲大可放心，义弟叶祖洽不是过去的义弟叶祖洽，他不但不会跟院长争吵、斗嘴，还会主动向院长承认自己的过错。”
　　高源源用手指戳了一下自己的儿子，故作生气地轻声怪罪：“就你能，万一有个差池，那丢人现眼的话暂且不说，还会殃及无辜的梅英。”
　　“母亲是不相信自己儿子的分析能力，黄院长他…….”
　　“好了，好了，别再说了，母亲相信孩儿彦衡还不行吗？”
　　上官均和叶祖洽先是来到了小时候读书的白莲堂，听到孩子们的书声琅琅，他们又不禁想起了自己童年时期的美好时光…….
　　恰好碰到课间的时间，白莲堂的师生都走出学堂过来观看，见是过去的学生成为了朝廷的命官，年岁六十有余的老先生眼里噙着欢喜的泪花，连连叹曰：“很好，很好。”
　　老先生一定要留下二位学生到附近酒肆去合饮几杯，以庆贺学生为家乡添彩，为祖宗争光。
　　上官均婉言拒绝，并说日后一定要请先生到彦衡的家中欢聚一堂。
　　老先生知道二位学生公务繁忙，故而点头，含泪送别。
　　离开了白莲堂，他们又迅既即来到了少年时期的读书之地——和平书院。
　　而在和平书院见面的结果跟上官均事先预料的结果一个样，当敦礼来到和平书院时，书院的老师、学生们，这边和他握手拥抱，那边却是议论纷纷，当所有的礼节都完毕之后，院长黄其中便将大家带到了书房。
　　叶祖洽“扑通”跪地，含泪忏悔。
　　黄其中扶起了叶祖洽，细声细语地轻声安慰：“谁没有个错，知道错了，能改就好，我黄其中永远是你叶祖洽的师长和亲人。”
　　接着，黄其中又向敦礼和彦衡讲了一些历史上能够留名青史的人和事。
　　见窦莘急着返回相州处理政务，上官均又赶着要到光泽提前报到。叶祖洽决定提要在送走窦莘义弟之后再去前山坪水口处的樟树下和妻子吕惠兰祭祀完自己的亲生母亲，然后带着妻子到泰宁的叶家窠。而道人林灵素则同大家辞别之后，快速北上，急着面见自己的主人苏老爷。
　　窦莘离开之前跟上官均紧紧拥抱，在窦莘看来，上官彦衡就是他的亲兄弟。
　　窦莘又走到义兄祖洽身边来了个合抱，叶祖洽又开始提起父亲之事，窦莘急忙加以制止，最终三人楼抱一起。
　　在离开邵武之前，窦莘在二位义兄的陪同下，又一次来到“张坑坡”祭拜义父，他在义父的坟前立言保证，一定效忠朝廷，安抚百姓，不辜负义父生前的抚养和期待，随后便和义兄辞别，快马一鞭，马不停蹄。
　　叶祖洽在亲生母亲的坟墓前和妻子吕惠兰一起烧香、磕拜，他为自己先前的作为，感到伤心难受，而当一旁的妻子安慰他时，叶祖洽却跪在母亲的宅兆前，死劲磕头，直至磕得鲜血淋漓。
　　正当吕惠兰规劝不动，却又无计可施之时，义母高源源在次子上官均的搀扶下，走到了义子敦礼的身边，她柔声慢语地劝说道：“孩子，人死不能复活，若是你的母亲地下有灵，她也不允许自己的儿子磕得头破血流。”
　　叶祖洽“哇”的一声大哭起来，高源源向着吕惠兰和身边的次子上官均摆了摆手，然后微声微语地细声说道：“孩子，哭吧！只有把痛苦都哭出来，心情才会更好一些。”
　　哭了一阵之后，叶祖洽擦干了眼泪，然后走到义母的身边，铿锵誓言：“我叶敦礼决不重复过去的老路，誓为神宗皇帝的富国强兵奋斗一生。”
　　因上官均不想让巫师游瘸子和巫婆李月娘在光泽县域继续为非作歹，残害百姓，所以上官均急忙离开和平坎下来到了邵武府衙向刘鄂报到，他还询问知府，可否查过光泽知县和县民的死因，被害至死的光泽县民，又是否将亲人离逝的原因告诉了大人？”
　　刘鄂极其胆怯地回答道：“当然，可造成县民至死的原因是因为光泽县域痨病盛行，而知县猝死，则是他失足掉进了鱼塘里。”
　　“哦，没有什么？下官只是了解一下光泽的情况而已，并非责怪知府大人。”
　　刘鄂思忖：来者不善，上官均果然不同凡响，怕是本官罪责难逃。
　　上官均本想一个人前往光泽上任，可是妻子王珍珍脾气倔强，她定要助自己的夫君一臂之力，上官均实在拗不过，只好带她来到光泽。
　　见李月娘毫无顾忌地向着自己走了过来，刘鄂知府无比愤怒地大声呵斥：“我说你这个李巫婆，现在的形势十分严峻，你可千万别向没事一样大摇大摆地前来府衙，万一有人向上官均报告，本官可就晚节不保，轻判坐牢，重判杀头。”
　　“刘鄂大人，您就把心放进肚里吧！他上官均也不是什么好鸟，同样是一个贪得无厌的滥官污吏。”接着，李月娘就告诉了刘知府，上官均一家为父亲上官凝树立神道碑之后，上官府的管家上官达和主人高源源收下了光泽何氏钱庄的5000两银票的好消息。
　　刘鄂忖度一会儿，接着说道：“这不对的呀！上官均应该不是这样贪得无厌的滥官污吏，难道是高源源好财，把银票独自收好，不让次子彦衡知道，这般也是没有道理，高源源对儿子的教育极为严格，常以西汉清官赵广汉的为官廉洁和威制豪强为榜样，又怎么会贪婪无厌，私自藏起别人贿赂自己儿子的5000两银票，遭损丈夫和儿子的名声？”
　　“听知府大人的分析，似乎还很有一些道理，但人是会变的，您刘大人不是也在变吗？大人在邵武至少也有二、三十年的光景，从不惹腥贪才，洁身自好，可到现在呢？不还是被我李月娘这个半老的徐娘拉下水，替我李月娘和他游瘸子做了许许多多的好事情。”
　　刘鄂一听,极为无力地喃喃自语：“利令智昏，自取灭亡……晚节不保……红颜祸水……”
　　“姓刘的你就去酸吧!我李月娘就是一个单身女人,怕个球,而你刘鄂大人就完全不同,大人的老家黎川有老婆儿子,以后可别不把我李月娘当作是一回事,动不动就重口训斥,粗声叫骂,这兔子急了还会咬人。”
　　刘鄂无比后悔地哀叹道:“我刘鄂真是前辈子欠了你李月娘的冤枉孽债，竟然为了积攒棺材本和养老金，而毁了自己一世的清誉，叫本官的日后有何颜面去见家乡黎川的父老乡亲，又如何对得起一向支持，一直信任我刘鄂的邵武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