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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雪原 于 2017-4-6 09:13 编辑
放弃杂剧《凋谢的牡丹》在皇宫演出的要求被文化特使蔡京一口给拒绝之后,辽廷左相李若思又瞬即来到了女儿身边,他力求木英劝说王芳别去掺和辽朝的皇家之事。可王芳小姐已铁定决心要帮助辽后挽回早已失去的帝、后感情。 木英、王芳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姐妹,对小姐惟命是从早已成为植根她大脑的不变习惯。木英虽然义正言辞地斥责了在辽仕官的亲生父亲,但是从父亲心急如焚的神态和惊恐万状的表情中,她又似乎看到了事态的极其严重和形势的万分紧迫。
就在庆祝辽太祖耶律阿保机诞辰之日的那一大早,李木英趁王芳到前茅如厕之机,悄然地走进了她的房间,偷偷地拿着小姐自画的肖像,快步如飞地走到了上京大街,请求面师按照肖像的容貌给她面张脸谱,面师二话没说,连忙将她领进了里屋,未过多时,木英的手上就攥有一张酷似小姐面庞的的脸谱。回到戏班后的李木英,见王芳小姐和蔡京特使正忙着商讨应当怎样在辽域积极推广中原文化,木英便默然地走到叔父的身边,拉着他疾步走进了戏院的厢房,并将自己内心的一些想法偷偷地告诉了叔父李祥松,并一再恳求叔父保守秘密,给予配合,还交代叔父要怎样支开王芳小姐。而叔父对此坚决反对,木英万般无奈,只好拿起桌上的剪刀,毫不犹豫地刺向喉咙。说时迟,那时快,答应了左相李若思请求前来戏院劝说蔡京特使和祥松老板放弃《凋谢的牡丹》在皇宫继续演出的宋使上官均恰好和文化特使蔡京在此紧要关头走进了戏院的厢房,上官均箭步向前,迅速地夺下了木英手上的剪刀。见木英决心已定,李祥松仰天长叹,悲痛泣曰:“侄女这般又是何苦?如今你们父女相认,本可好好度日,幸福人生,可侄女却要……”
上官均惊悸不安,连忙询问怎么回事。
祥松将木英的做法,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宋使上官均。
而伫立一旁的蔡京却冷眼旁观,无有半句劝导的言语。
“木英对主人的忠心让人感动也令人敬佩,可木英想过没有,当王芳知道是你替她……”
“辽皇有旨:宋使臣,宋特使须在已时赶到皇宫大殿,参加辽廷一年一度为太祖诞辰举办的联欢酒会,违时者将以对太祖不敬之罪,严加惩处。钦此。”辽皇近侍的重声宣旨,打断了上官均对李木英的善意奉劝。
在此万般无奈的情况下,上官均只好和蔡京特使一起匆匆赶去参加辽朝在皇宫大殿举办的联欢酒会。途中的二人阒然无声,他们相互揣测着对方的心思。
待使臣、特使走出戏院,祥松对着侄女轻声规劝,希望女儿别假冒王芳……
“我李木英不傻,当然晓得叔父是心疼侄女,可叔父您是否想过,若没有王芳母亲的悉心哺育,侄女早就不在人世,随母而去,小姐她是谁?她是我们大宋当朝宰相王安石的掌上明珠,王大人历经坎坷,因‘欺君罔上’被神宗皇帝贬谪江宁,虽说之后的他复相返廷,可宰相的弟弟王安国,却惨遭学生吕惠卿的阴谋陷害而被迫返回江西临川做一般平民,倘若王芳辽域出事,您让我们的宰相大人还如何能够承受这椎心泣血般的痛苦打击,若是叔父觉得在理,您就……”一番情绪激昂的慷慨之后,李木英又凑在叔父李祥松的耳边轻声细语。
此时的王芳叫唤木英,询问肖像被易放何处?木英一听,吓得慌忙躲进了装有戏服的大橱里。
当宋使上官均走进戏院叫走和她不断唠叨的宋特使蔡京大人时,王芳便开始警觉起来,暗忖:难道是自己和皇后合编的杂剧在辽宫的演出有了问题……她不敢想象下去,连忙去叫唤丫鬟李木英,可是都喊了半天也没人答应,只好满院寻找,来到了戏院的厢房。
祥松连忙走出房间应声说道:“不巧,侄女木英刚好被兄长的管家叫去了相府。”
“李老板,不对的呀!木英虽然知道辽朝的左相是自己的父亲,可她从来不去攀亲附贵,而是昼夜陪在王芳身边,没有离开戏院半步,又怎会突然离开戏院,前往相府?难道真是在皇宫演出的杂剧出问题?“王芳纳闷,惊嘑不已。
“小姐大呼小叫的想做啥?您是否认为我李祥松之言是诓人之语?她李木英对父亲的所作所为虽说有诸多的不满,但人亲骨肉香,又哪能彼此成为冤家,是为仇人?再说,小姐是个读书人,又和木英亲如姐妹,您总不希望他们父女视而不见,即使老去,也不来往?”
“李老板此话欠妥,我和木英亲如姐妹,又怎会阻止他(她)们妇女见面,只是木英今日举动反常,怕是……”
“哎呀,糟糕!看我这般臭记性,侄女木英临去相府的时候,曾让祥松转告小姐,说是宋使随从苏小妹交代侄女,已时的她会在皇宫的后花园里候着小姐,望小姐准时赴约,不见不散。”李老板突然间无比痛苦地故作惊讶,并寻好了理由让王芳小姐离开戏院。
王芳早就想和苏小妹认认真真地谈谈宋使上官均,于是,她赶紧离开戏院,朝着辽宫的后花园快步走去。
其实,这一切的一切都是辽左相李若思和宋使上官均精心策划和谋略的结果。
李若思,原名李祥青,他打小起就喜欢赋诗、写词、编曲、唱戏。敬佩、歌颂以死相谏的忠臣伍子胥,鄙视、抨击杀父害兄的暴君隋炀帝……当戏班在江西信州的府衙演出时,却因妻子绿牡丹贪图富贵,与知府王松暗渡陈仓行鱼水之欢,被雷霆之怒的李祥青给愤然杀死。为了逃避信州知府王松的追杀,李祥青一路北上,逃到了辽国……之后的祥青改为若思,在同属汉人辽朝右相张孝杰的大力推荐下,若思成为一名辽朝皇室的汉语老师,不久,因耶律洪基和萧观音皆赞赏李若思的非凡文才,于是,辽道宗便力排众议,将李若思很快地擢升为辽朝左相,让他在辽域积极推广汉人文化……
辽朝右相张孝杰原以为李若思会知恩图报,却不料,在联夏伐宋还是联宋伐夏的关键问题上,“忘恩负义”的李若思却公然站在了自己的对立面,他不是和张孝杰一起劝说辽皇与西夏合作南下攻宋,而是跟宋使上官均一个鼻孔出气,力劝辽皇遵守“澶渊之盟”,使辽、宋两国睦邻友好,对此,右相切齿咬牙,怀恨在心,伺机报复李若思。
这机会终于等来了,在力求宋特使蔡京、弟弟李祥松和女儿李木英让伶官“赵惟一”和皇后萧观音放弃杂剧《凋谢的牡丹》在辽宫继续演出的请求毫无效果的情况之下,李若思竟然带着“书童”,私自面见了宋使上官均。
李若思的行为举止,让辽朝右相的家奴给发现了,张孝杰当然不会放过这个能扳倒左相李若思的绝好机会,于是他把这一消息赶紧告诉了自己的主子耶律乙辛,而耶律乙辛却晃了晃脑袋,深深叹道:“眼下杂剧《凋谢的牡丹》还要不要在皇宫继续演出,已经丝毫改变不了萧观音和‘赵惟一’‘通奸’的事实和悲惨的命运,李若思虽是伶人出生,却精通为臣之道和皇朝文化……”
“哦!魏王之意是说左相李若思和辽皇道宗形成了默契,达成了协议,他私见宋使上官均,其实就是皇上的意思。”张孝杰似有所悟地“哦”了一声。
耶律乙辛拍了拍张孝杰的肩膀,而后十分愉快地笑了笑道:“本王才不管辽道宗和李若思形成了什么默契,达成了什么协议,那搞乱皇室,夺取江山,才是本王的希望所在。”
张孝杰十分诡异地挠了挠后脑勺,然后无比诧异地轻声询问:“王爷,我孝杰还有一事不明,您说他辽道宗是个能为目的不折手段的凶狠皇帝,当孝杰妹妹一案就要水落石出之时,他却以杵逆朝廷大臣之罪将宋使关进了上京监狱,可奇怪的是,没过多久又将上官均给放了出来,其做法让人捉摸不定,令人百思不解,莫非他耶律洪基还真的与宋使上官均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猫腻不成?魏王对此须足够重视,您丝毫不能麻痹大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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