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叶祖洽痛苦难受 上官均明查暗访

雪原

        叶祖洽辞别了义母高源源和前山坪上官氏族的家人后，他便带着妻子吕惠兰来到了泰宁县的叶家窠。伯父、叔父以及叶氏宗亲的男女老少们用极其少有的热情，热烈欢迎着昔日状元的返乡，大家无比兴奋地把叶氏家族的好男儿——叶敦礼，高高地抬到了叶氏宗亲的祠堂里。
　　叶氏宗亲的族长连忙召集众人开会，他万分喜悦地猛吸了一口硕大的老竹水烟筒，极其愉悦地向上空吐了好几个大圆圈，尔后，便站在了祠堂的供桌边上，慢言慢语地讲了一大堆的奉承话语，并且夸耀敦礼为祖宗争光，给家人争气，是为叶氏宗亲后辈们的学习楷模。
　　族长和宗亲们让叶祖洽给叶氏历代的祖先敬香、祭拜，可叶祖洽在敬香、祭拜完祖先之后，却丝毫没有荣耀返乡的自豪感觉，反而感受到的是万分的厌恶和极其的悲愤，眼前总是浮现出族长和伯父、叔父以及叶氏宗亲们当年是如何将染上霍乱还没有断气的父亲拉去火化，随即大家又是怎样无情地赶走了染上父亲孬病的母亲和她不满十岁的儿子敦礼。    然，那个曾经被族人赶出家乡的叶祖洽却平步青云，飞黄腾达，而他并没有数落族长和伯父、叔父以及宗亲们过去的所作所为，而是在祭拜完父亲和祖先之后，跟随早已在叶家窠等候自己多时的泰宁知县，走进了泰宁县的县衙门。
　　且说，当叶祖洽在叶家窠听到自己童年时的伙伴告诉他，父亲叶宗林的坟墓是因为叶祖洽状元及第之后才给修缮好的，而之前则是满地荆棘，野草丛生的话语时，叶祖洽的心里就像被锥子锥过了似的痛苦、难受，他再也不想多呆下去，等到礼节性的一些活动结束了之后，便要带着妻子赶紧离开这泰宁县域。
　　此时的泰宁知县异常兴奋地大声说道：“叶大人是我们泰宁人的骄傲，是我们泰宁人的荣耀，当泰宁还叫‘归化’的时候，这里曾是灾害频发，疾病肆虐的重祸之地，而在我们的叶大人为‘归化’更名为‘泰宁’之后，这里的情景就完全变样，如今的泰宁可谓是：幽闲恬逸、幸福安宁，由此般结果，我们家乡的叶大人是居功至伟，功不可没。”泰宁知县的激情话语，嬴得在座各位的阵阵掌声。
　 “知县大人过誉了，我叶祖洽不过是向朝廷提了个建议罢了，而真正将‘归化’改为‘泰宁’之人，则是我大宋皇朝的神宗皇帝。”说到皇上，叶祖洽的话音数度哽咽，他连忙向众人做了一个抱拳的动作。
　　泰宁知县本想好好拍拍叶祖洽的马屁，看看能否跟昔日的状元扯上关系？对自己今后的仕途极为有利，于是，便在县衙门的大礼堂，举行了为叶祖洽荣誉归乡的盛大欢迎晚宴，前来参加欢迎晚宴的都是泰宁县的名流、绅士，其目的则是给知县自己的脸上贴金。无奈何，叶祖洽并不领情，而是偷偷地带着妻子吕惠兰，匆匆忙忙地离开了欢迎晚宴的隆重现场。，
　　第二天一大早，叶祖洽便提前结束了神宗皇帝给自己的休假，与妻子吕惠兰一起坐上马车，快马加鞭地朝着浙江湖州的方向，疾速前行。
　　话说，上官均揣着邵武军刘知府的介绍书信和跟装扮成书童模样的妻子王珍珍一起坐着马车来到了光泽县城。
　　上官均并没有急着去衙门报到，而是在光泽县的大街上一边溜达，一边看着街面的情景。
　　上官均向着旁边的妻子试探性地问道：“珍珍又可否看见这光泽街上的异样之处？”
　　王珍珍十分轻松地愉快回答：“一是街上的人少——熙熙攘攘，其原因是巫师、巫婆的装神弄鬼。二是店里的面相——比比皆是，奇怪之处则是面相个数，数钟馗最多。
　　上官均十分高兴地轻声笑道：“爱妻的观察认真、细致，不愧是我大宋名相的王珪之女。”
　　珍珍嗔怪道：“哪有像夫君这般称赞自己的妻子？说说吧！心中可有良策对付？”
　　上官均又轻声地笑了笑道：“别急嘛，等到了客栈歇息，再告诉爱妻不迟。”
　　“什么，今天不去衙门报到？”
　　看珍珍惊讶无比的神情，上官均再一次轻声笑道：“不懂了吧！我们先在客栈住宿几天，有助案情的明了、清晰。”
　　王珍珍没有说话，而是默默地点了点头，她深知丈夫的用意何在。”
　　“老爷，您看，前面的招牌，不就是我们要去的何氏钱庄吗？”
　　珍珍的突然叫喊声，让上官均停住了脚步。
　　上官均向前方走去，他抬头看了看头上的正方招牌，然后径直地向着钱庄的柜台大步走去。
　　钱庄的老板看了一眼陌生的客人，十分警惕地小心询问：“这位客官，您是要存钱还是要兑换？”
　　上官均摇了摇头，急忙回答：“本人既不存钱，也不兑换，就是要过来看看老板的生意是否兴隆？”
　　此时，边上的店员向老板恳求：“这钱庄今天没有生意，小的想去‘三仙庙’里看看、瞧瞧，看那游巫师和李巫婆，究竟怎样捉厉鬼？瞧那厉鬼附身的富人王木生又是怎样逃出地狱？”
　　何老板挥了挥手，极不耐烦地大声说道：“姓游的巫师和姓李的巫婆来到光泽都捉了将近半年的厉鬼，可厉鬼不但没有减少，反而越捉越多，照这样捉下去，恐怕我们钱庄……”
　　何老板像似忌讳什么,他连忙停住了自己的口角。
　　上官均一听，后悔没有将李月娘贿赂的那张5000两银票带到光泽，不然，也可问问李月娘在何氏钱庄的存款如何？
　　听丈夫“哎呀”一声，王珍珍连忙拿出银票，轻轻地拽了拽上官均的袖裳，细声问道：“老爷可否需要用它？”
　　上官均笑了笑道：“还是珍珍了解老爷。”
　　“当然，我王珍珍是谁呀！还有更大的惊喜在候着老爷。”
　　原来，见次子急着走出前山坪，高源源连忙传唤媳妇王珍珍来到了北屋自己的房间。
　　“婆婆，好不容易才让彦衡答应我王珍珍跟他去光泽，有什么事情，等到媳妇光泽返乡之后再说吧，要不……”
　　高源源微微笑道:“要不什么，难道彦衡还要反悔不成？不会的，我的儿子我最是清楚，他答应的事情不会更改，把这个带上吧！兴许在光泽的地域能够用上。”高源源随即将光泽何氏钱庄的5000银票，拿给了媳妇王珍珍。
　　且说，待员工出了门后，上官均便将何氏钱庄的银票递给了老钣。
　　“李月娘和游瘸子在何氏钱庄有多少存款？”
　　见上官均直视着自己，何老板摊了摊手，无奈地说道：“存款多少是客户的隐秘，恕何某不能直言相告。”
　　上官均突然间大声笑道：“如果是正当营业，本官无话可说，可何老板却与贪官、淫巫合伙一起骗人钱才，害人性命，还口口声声说正当营业，要是本官猜得不错，你何老板就是个正儿八经的邵武东关人，曾经做过了刘鄂的师爷，你何老板在这般小小的县城，竟然搞了个大户的钱庄，其目的不是为了当地的经济和民生发展，而是为他们拢聚钱财，帮助他们残害百姓。”
　　何老板从上官均的口音中听出他是邵武和平人，由此联想到这个自称本官的不速之客是何人。因此，连忙跪地，将何氏钱庄的拉龙去脉，说了个一清二楚。
　　听完何老板的讲述，上官均在为刘鄂大人可惜的同时，又无比憎恶淫巫的肆虐横行。他要何老板严守秘密，用实际行动，以功代过，减轻罪行。
　　何老板连连点头称是，并将游瘸子、李月娘，一个装鬼，一个捉鬼，合在一起迫害百姓的罪恶行径，全都告诉了新来的光泽知县——上官均。
　　光泽钱庄的老板名叫永贵。他做了十几年的刘鄂师爷，当知府大人让他到光泽县城组建钱庄时，师爷何永贵极力劝祖，重声问道：“老爷是想把自己往火坑里推吗？您原来可不这样，如今又怎么变成如此贪财、好色……”
　　“好你个何永贵，竟敢没大没小地教训本官？你摸着良心说一说，我刘鄂对你怎么样？”
　　“老爷对我可比自己的亲生父亲，没有大人的关心、照顾，就没有我何永贵的现在、将来，要不是您刘大人的提携、关照，我何永贵就永远是个不郎不秀的无用秀才。”
　　“既然这般便勿用再言，你必须赶紧到光泽县城帮我筹建何氏钱庄，集资银两，以降除当地的妖魔，以恢复当地的生产。”
　　“大人啊，大人，那霍乱就是一种传染病，只要认真防疫，按时服药，便可制止传染的蔓延，而旱灾、水灾皆是自然的一种现象，而不是什么鬼怪作祟，再说，光泽只是一个小小的县城……”
　　“我看你何永贵是翅膀硬了，没关系，你不去，别人去，我刘鄂就不相信，活人竟会给尿憋死。”
　　见知府大人怒不可遏，何永贵只好妥协，点头答应。